第三百三十三章窩囊至極的秦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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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百三十三章 窩囊至極的秦檜
…
“你腹中的孽種是誰的？！”
聽秦檜這麽罵自己腹中的孩子，王氏立即將手指放在嘴邊“噓”了一聲，隨即壓低聲音說道：“別亂說話，你不要命了？！”
秦檜差點沒讓王氏給氣背過去氣！
你出軌，還懷上別人的孽種，竟然還不讓我說，你這也太欺負人了！
讓秦檜愕然不已的是，王氏說完這話以後，竟然趕緊去門外探頭探腦的察看一番，然後把門給關上了。
秦檜心想：“這銀婦還算有點羞恥心，知道這種醜事得背著點人！”
關好了房門之後，王氏竟然又到窗邊仔細察看了一番，然後將窗戶也給放了下來。
見王氏如此謹慎，秦檜不禁眉頭緊鎖——他終於意識到，此事好像有些不太尋常。
秦檜深吸了一口氣，讓他自己平靜下來。
等王氏回來，秦檜盡量用平靜的語氣問王氏：“你腹中的孩子到底是誰的？”
王氏這回沒有避而不答，而是伸出食指指了指天。
見此，秦檜的鼻子差點沒氣歪了：“竟然說這孩子是老天賜下的，你咋不說他是龍種呢？！”
“龍種？！”
秦檜這才反應過來，王氏說的根本就不是什麽天賜，而是天子，也就是皇帝李存，她腹中的孩子真是龍種？！
秦檜的神色立即就變得從未有過的凝重，他看著王氏沈聲問道：“這到底是怎麽回事，你如實說來。”
王氏並沒有隱瞞秦檜，她從秦檜讓她去找李清照幫忙救她父親王仲山和大伯王仲嶷說起，將她被李存誤當成李清照的經過原原本本的跟秦檜說了一遍。
當然，那幾個時辰內能引起秦檜強烈不適和憤怒的細節，王氏並沒有展開去說，而是一帶而過。
可即便是這樣，秦檜也怒火中燒，而且他的心裏就像是被一塊大石頭給堵上了一般，說不出的憤怒與憋屈！
在此之前，秦檜一直在想，如果叫他知道，是誰搞大了他老婆的肚子，他肯定要叫那個人不得好死，他甚至會叫那個人的家人也全都跟著遭殃，他秦檜說到做到！
可是現在，知道搞大他老婆肚子的那個人是李存了之後，秦檜哪還敢再有這麽狂妄的想法？
現在，秦檜只希望李存不會像古代那些昏君那樣，為了霸占王氏，而迫害他。
不過，秦檜轉念一想，李存當初霸占李清照的時候，並沒有對趙明誠趕盡殺絕，不僅如此，李存還給趙明誠封了一個油水不錯的廣州通判，作為給趙明誠的補償。
這麽一想了之後，秦檜首先將他緊張無比的心給放了下來。
——秦檜覺得，根據李存對趙明誠的安排，李存至少不會因為王氏而對他趕盡殺絕。
沒有了生命危險之後，秦檜面沈似水的問王氏：“官家真錯將你認成李清照了？”
還想要挽救她自己的婚姻的王氏，趕緊說：“確實是陛下認錯了，前幾日，農業部尚書向陛下稟報，若今秋能夠順利豐收，大乾今年產糧之數便能追平趙宋最好一年，陛下最憂心的糧食難題便能解決，陛下因此賜下曲宴宴請群臣，席間陛下喝了不少酒，酒後陛下便來見李清照，不想房中之人卻是我……”
王氏又說：“且我入城時，天色已黑，極少有人知曉我去了龍德宮，又在李清照房中入睡。”
王氏不想秦檜一紙休書把她給休了，所以她又沒話找話的說：“陛下不喜歡飲酒，常言，酒能誤事，又易使他亂姓，此次之事，確實乃由陛下酒後亂姓導致。”
秦檜泛酸道：“你對陛下很了解嘛。”
王氏趕緊解釋說：“此皆李清照勸慰我之時對我所言，我事先並不知曉。”
秦檜知道嫉妒使他失去理智和會影響他對此事的判斷和處理，因此，他沈默了好一會，直到他自覺能冷靜的判斷和處理此事，他才又問王氏：“官家是何意？”
王氏亦真亦假地答：“陛下後悔至極，認出我非李清照後，陛下立即離去，過後還對李清照發了脾氣。”
王氏又說：“陛下赦我父及我大伯死罪，又賜我誥命夫人，應當就是想以此作為我的補償，想我當此事並未發生過。”
王氏繼續挽回秦檜的心道：“若是可以，我定然不想此事發生，我當時真想不管不顧推開陛下，可我實在是怕此事連累到官人、連累到我秦家，才順從地……”
見秦檜的臉色變得鐵青，王氏趕緊停止描述。
這時王氏也反應過來了，她讓秦檜吃屎就已經夠過分的了，現在竟然還想讓秦檜再仔細的咀嚼一遍，這簡直是想侮辱死秦檜啊。
王氏趕緊轉移話題：“陛下真是認錯人了，也真不想再與我有任何瓜葛，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一個誤會。”
“誤會？”
秦檜相信這事真有可能是一個誤會。
首先，李存真不是那種銀亂大臣妻子的皇帝。
關鍵，擁有上萬個女人和想要什麽樣的女人都肯定會有的李存，真犯不上因為這種事壞了自己的名聲。
關鍵的關鍵，秦檜對他和王氏這麽多年的感情還是有點信心的。
可現在的問題是，別管過程如何，結果總歸是李存讓他老婆懷孕了，讓他當上了活王扒！
這王扒好當，氣難受啊！
秦檜是真咽不下這口氣無盡的王扒氣，所以秦檜說：“官家應當不知你珠胎暗結一事罷？不如將這個孩子打掉，我就當此事從未發生過，如何？”
王氏一聽秦檜逼她打胎，好不容易才懷上了孩子、好不容易才有可能當上真正的母親、好不容易才不用再背負是一個不會下蛋的老母雞名聲的王氏，立即就收起之前的唯唯諾諾，語氣堅定地說：“我寧可叫你休了我，也絕不會打掉這個孩子，你應知曉，我這些年來背負了多少罵名，因為沒有生育，我過得有多艱難，如今我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了，狠狠地打那些嘲笑我之人一巴掌，你卻叫我打掉我的孩子、我活下去的希望，你於心何忍？！”
秦檜鐵青著臉說：“可這個孩子不是我的！”
王氏脫口而出：“我想給你生孩子啊，可問題是，你也得能讓我生才行啊！”
話一出口，王氏就知道她說錯話了。
所謂，打人不打臉，罵人不揭短。
你真當秦檜不想要一個她自己的孩子嗎？
錯。
秦檜比王氏還渴望擁有一個他自己的孩子。
可秦檜卻比王氏還慘。
王氏是沒人幫她生。
秦檜是真不能生，甚至連正常的男女生活都沒法過。
因此，王氏這話太殺人誅心了！
王氏有心把這話往回收一收，可王氏又擔心秦檜會繼續逼她打掉這個孩子。
所以，王氏不僅沒有悔改，她還一鼓作氣的威脅秦檜道：“還有，你可要想好了，我腹中這孩子是誰的，你若是害了他，說不準就整個秦家都要為他陪葬！”
王氏說“我想給你生孩子啊，可問題是，你也得能讓我生才行啊！”，的確是深深地傷害到了秦檜的自尊心，甚至讓秦檜都準備大發雷霆了。
可就在秦檜準備暴起的時候，王氏又及時提醒秦檜，王氏腹中的這個孩子是千古一帝李存的，讓秦檜不僅不敢妄動，秦檜還怕萬一王氏腹中的這個孩子有個閃失李存都會遷怒於他。
王氏很懂得如何保護她腹中的這個孩子，只見她繼續說道：“郎中診斷出我懷有身孕時，家中很多人皆在場，現今只怕整個泉州的人都知道我懷有身孕一事，再者，為了保護官人你、為了保護我秦家、為了能夠回到官人你身邊，我已然將官人你不能人事一事跟陛下稟明了，泉州人多嘴雜，朝廷在泉州不可能沒有密探，只怕現今陛下已然知曉我懷上龍種一事了。”
王氏的這番話徹底打消了秦檜的一切僥幸。
秦檜也是真沒想到，為了保住王氏腹中的這個孩子，王氏會做得這麽絕，只給他留下兩個選擇：
要麽就老老實實的戴好這頂綠帽子，當好李存和王氏所生的孩子的便宜父親；
要麽就休了王氏，讓李存心生不滿，認為他秦檜嫌棄李存臨行過的女人，進而歸罪於他，讓他失去他現在的權力和地位。
“你……”
秦檜怒不可遏的一甩袖子，然後憤然離去……
王氏也知道，她先綠了秦檜，然後又用李存來壓著秦檜戴好這頂綠帽子，實在是太過分了。
可王氏卻不得不這麽做。
因為王氏現在的身份根本就不是秦檜的妻子，而是她腹中這個孩子的母親。
一個母親，一個好不容易才有可能當上母親的女人，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、自己唯一的希望，肯定是什麽事情都能做得出來。
再說秦檜。
離開家以後，秦檜越想越窩囊！
——深愛王氏的秦檜，是真不想戴李存硬給他扣上的這頂綠帽子，可王氏現在又都已經珠胎暗結了，秦檜就是不想戴這頂綠帽子都不可能了。
突然之間，秦檜想起來了趙明誠。
想當初，李存從趙明誠手上搶走李清照時，秦檜還是幫兇。
現在，秦檜再想想他做過的事，突然就有了“天理昭彰，報應不爽。天道好輪回，蒼天饒過誰。”的感慨。
正好秦檜最近得去廣州一趟，秦檜便順道去看了趙明誠一眼。
讓秦檜沒想到的是，趙明誠很歡迎他的到來。
從趙明誠的熱情上，秦檜斷定，趙明誠並不是在跟他虛與委蛇，而是真的很歡迎他的到來。
秦檜轉念一想，覺得這也很正常，畢竟，他現在是海上貿易的總管，而廣州這裏最主要的政績就是海上貿易，趙明誠不記恨他幫李存奪走李清照甚至還想溜須他，也很正常。
在趙明誠的盛情邀請下，秦檜來到了趙明誠的家裏。
讓秦檜萬萬沒想到的是，趙明誠的家，竟然是廣州城中最大、最豪華的一座宅邸，甚至就連廣州知府的家都遠遠沒有趙明誠的家大。
等到秦檜進入趙明誠的家裏，更是愕然見到，趙明誠家裏的園子幾乎可以與東京汴梁城中著名的南園平分秋色。
而且，這座園子中，還有一片石林。
那石林上的山石，塊塊幻如鬼怪仙佛、飛禽走獸，塊塊都是世間瑰寶，尋常人能得到其中一兩塊，就可誇為珍寶，可在趙明誠的園子中卻多得成了片、成了堆、成了林。
這石林煙霧鳥鳥，仿佛仙境一般。
過了石林，是一片小湖泊。
湖水清澈，宛如明鏡，栽種著蓮荷，岸邊則生長著桃、李、梨、杏等果樹，雜花相間，一眼望去，滿目絢爛如繡，佳木奇花，盡收眼底。
再看趙明誠家的樓閣，巍峨高聳，青樓畫閣，珠簾綺戶，金翠耀目，美不勝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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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園林、湖泊和樓閣之間，早已擺好了一桌酒席。
這張桌子上擺滿了溫潤細膩和雅致脫俗的瓷器，酒壺則是蓮花瓣式溫酒瓷器酒壺。
秦檜可是一個識貨的，自然認識這些瓷器，都是汝窯所產，天青色佳品，而這套蓮花瓣式溫酒瓷器壺，光亮瑩潤，古樸典雅，澹泊含蓄而又意境深遠，絕對是上品中的上品。
此時，這些精美的瓷器中，已經裝滿了炒栗子、膠棗、河北鵝梨、河朔石榴、龍眼、荔枝、橄欖、溫柑、金桔、榛子等等上好的果子蜜餞。
而那酒壺中的美酒，無風都能香三裏。
更有十數個姿色上佳的歌舞美姬，好似仙女下凡一般，分散在桌子旁，等候招待秦檜。
此情此景，頓叫秦檜都忍不住感嘆趙明誠的富貴。
秦檜心想：“趙明誠這是貪了多少錢，才過得這般富裕，還有，他這麽招搖難道就不怕官家查抄他嗎？”
李存對待貪官雖然不像朱元章那麽深惡痛絕，但李存也每年都會派欽差四處巡視，而欽差的任務之一便是查貪腐，王仲山和王仲嶷就是這麽被查出來的。
所以，不能說大乾王朝的官員全都是清官，但絕對很少有像趙明誠這樣，不僅大貪特貪，還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貪官一樣。
趙明誠似乎是看出來了秦檜心中所想，他笑著說：“秦相公必是在想，下官如此奢靡，又不加掩飾，想必命不久矣，可對？”
秦檜沒有正面回答趙明誠，而是很公式化的說道：“我大乾官員，首忌貪腐，為官當兩袖清風、一身正氣……”
誰想，趙明誠竟然不耐煩的打斷秦檜：“秦相公這良言還是說給旁人聽罷，我趙明誠不必聽秦相公這良言。”
說到這裏，趙明誠頓了頓，然後說出了一句讓秦檜目瞪口呆的話：“下官有免死金牌，官家不會因下官搞兩個小錢花花而誅殺下官的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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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檜心想：“這銀婦還算有點羞恥心，知道這種醜事得背著點人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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見王氏如此謹慎，秦檜不禁眉頭緊鎖——他終於意識到，此事好像有些不太尋常。
秦檜深吸了一口氣，讓他自己平靜下來。
等王氏回來，秦檜盡量用平靜的語氣問王氏：“你腹中的孩子到底是誰的？”
王氏這回沒有避而不答，而是伸出食指指了指天。
見此，秦檜的鼻子差點沒氣歪了：“竟然說這孩子是老天賜下的，你咋不說他是龍種呢？！”
“龍種？！”
秦檜這才反應過來，王氏說的根本就不是什麽天賜，而是天子，也就是皇帝李存，她腹中的孩子真是龍種？！
秦檜的神色立即就變得從未有過的凝重，他看著王氏沈聲問道：“這到底是怎麽回事，你如實說來。”
王氏並沒有隱瞞秦檜，她從秦檜讓她去找李清照幫忙救她父親王仲山和大伯王仲嶷說起，將她被李存誤當成李清照的經過原原本本的跟秦檜說了一遍。
當然，那幾個時辰內能引起秦檜強烈不適和憤怒的細節，王氏並沒有展開去說，而是一帶而過。
可即便是這樣，秦檜也怒火中燒，而且他的心裏就像是被一塊大石頭給堵上了一般，說不出的憤怒與憋屈！
在此之前，秦檜一直在想，如果叫他知道，是誰搞大了他老婆的肚子，他肯定要叫那個人不得好死，他甚至會叫那個人的家人也全都跟著遭殃，他秦檜說到做到！
可是現在，知道搞大他老婆肚子的那個人是李存了之後，秦檜哪還敢再有這麽狂妄的想法？
現在，秦檜只希望李存不會像古代那些昏君那樣，為了霸占王氏，而迫害他。
不過，秦檜轉念一想，李存當初霸占李清照的時候，並沒有對趙明誠趕盡殺絕，不僅如此，李存還給趙明誠封了一個油水不錯的廣州通判，作為給趙明誠的補償。
這麽一想了之後，秦檜首先將他緊張無比的心給放了下來。
——秦檜覺得，根據李存對趙明誠的安排，李存至少不會因為王氏而對他趕盡殺絕。
沒有了生命危險之後，秦檜面沈似水的問王氏：“官家真錯將你認成李清照了？”
還想要挽救她自己的婚姻的王氏，趕緊說：“確實是陛下認錯了，前幾日，農業部尚書向陛下稟報，若今秋能夠順利豐收，大乾今年產糧之數便能追平趙宋最好一年，陛下最憂心的糧食難題便能解決，陛下因此賜下曲宴宴請群臣，席間陛下喝了不少酒，酒後陛下便來見李清照，不想房中之人卻是我……”
王氏又說：“且我入城時，天色已黑，極少有人知曉我去了龍德宮，又在李清照房中入睡。”
王氏不想秦檜一紙休書把她給休了，所以她又沒話找話的說：“陛下不喜歡飲酒，常言，酒能誤事，又易使他亂姓，此次之事，確實乃由陛下酒後亂姓導致。”
秦檜泛酸道：“你對陛下很了解嘛。”
王氏趕緊解釋說：“此皆李清照勸慰我之時對我所言，我事先並不知曉。”
秦檜知道嫉妒使他失去理智和會影響他對此事的判斷和處理，因此，他沈默了好一會，直到他自覺能冷靜的判斷和處理此事，他才又問王氏：“官家是何意？”
王氏亦真亦假地答：“陛下後悔至極，認出我非李清照後，陛下立即離去，過後還對李清照發了脾氣。”
王氏又說：“陛下赦我父及我大伯死罪，又賜我誥命夫人，應當就是想以此作為我的補償，想我當此事並未發生過。”
王氏繼續挽回秦檜的心道：“若是可以，我定然不想此事發生，我當時真想不管不顧推開陛下，可我實在是怕此事連累到官人、連累到我秦家，才順從地……”
見秦檜的臉色變得鐵青，王氏趕緊停止描述。
這時王氏也反應過來了，她讓秦檜吃屎就已經夠過分的了，現在竟然還想讓秦檜再仔細的咀嚼一遍，這簡直是想侮辱死秦檜啊。
王氏趕緊轉移話題：“陛下真是認錯人了，也真不想再與我有任何瓜葛，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一個誤會。”
“誤會？”
秦檜相信這事真有可能是一個誤會。
首先，李存真不是那種銀亂大臣妻子的皇帝。
關鍵，擁有上萬個女人和想要什麽樣的女人都肯定會有的李存，真犯不上因為這種事壞了自己的名聲。
關鍵的關鍵，秦檜對他和王氏這麽多年的感情還是有點信心的。
可現在的問題是，別管過程如何，結果總歸是李存讓他老婆懷孕了，讓他當上了活王扒！
這王扒好當，氣難受啊！
秦檜是真咽不下這口氣無盡的王扒氣，所以秦檜說：“官家應當不知你珠胎暗結一事罷？不如將這個孩子打掉，我就當此事從未發生過，如何？”
王氏一聽秦檜逼她打胎，好不容易才懷上了孩子、好不容易才有可能當上真正的母親、好不容易才不用再背負是一個不會下蛋的老母雞名聲的王氏，立即就收起之前的唯唯諾諾，語氣堅定地說：“我寧可叫你休了我，也絕不會打掉這個孩子，你應知曉，我這些年來背負了多少罵名，因為沒有生育，我過得有多艱難，如今我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了，狠狠地打那些嘲笑我之人一巴掌，你卻叫我打掉我的孩子、我活下去的希望，你於心何忍？！”
秦檜鐵青著臉說：“可這個孩子不是我的！”
王氏脫口而出：“我想給你生孩子啊，可問題是，你也得能讓我生才行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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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氏是沒人幫她生。
秦檜是真不能生，甚至連正常的男女生活都沒法過。
因此，王氏這話太殺人誅心了！
王氏有心把這話往回收一收，可王氏又擔心秦檜會繼續逼她打掉這個孩子。
所以，王氏不僅沒有悔改，她還一鼓作氣的威脅秦檜道：“還有，你可要想好了，我腹中這孩子是誰的，你若是害了他，說不準就整個秦家都要為他陪葬！”
王氏說“我想給你生孩子啊，可問題是，你也得能讓我生才行啊！”，的確是深深地傷害到了秦檜的自尊心，甚至讓秦檜都準備大發雷霆了。
可就在秦檜準備暴起的時候，王氏又及時提醒秦檜，王氏腹中的這個孩子是千古一帝李存的，讓秦檜不僅不敢妄動，秦檜還怕萬一王氏腹中的這個孩子有個閃失李存都會遷怒於他。
王氏很懂得如何保護她腹中的這個孩子，只見她繼續說道：“郎中診斷出我懷有身孕時，家中很多人皆在場，現今只怕整個泉州的人都知道我懷有身孕一事，再者，為了保護官人你、為了保護我秦家、為了能夠回到官人你身邊，我已然將官人你不能人事一事跟陛下稟明了，泉州人多嘴雜，朝廷在泉州不可能沒有密探，只怕現今陛下已然知曉我懷上龍種一事了。”
王氏的這番話徹底打消了秦檜的一切僥幸。
秦檜也是真沒想到，為了保住王氏腹中的這個孩子，王氏會做得這麽絕，只給他留下兩個選擇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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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麽就休了王氏，讓李存心生不滿，認為他秦檜嫌棄李存臨行過的女人，進而歸罪於他，讓他失去他現在的權力和地位。
“你……”
秦檜怒不可遏的一甩袖子，然後憤然離去……
王氏也知道，她先綠了秦檜，然後又用李存來壓著秦檜戴好這頂綠帽子，實在是太過分了。
可王氏卻不得不這麽做。
因為王氏現在的身份根本就不是秦檜的妻子，而是她腹中這個孩子的母親。
一個母親，一個好不容易才有可能當上母親的女人，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、自己唯一的希望，肯定是什麽事情都能做得出來。
再說秦檜。
離開家以後，秦檜越想越窩囊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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突然之間，秦檜想起來了趙明誠。
想當初，李存從趙明誠手上搶走李清照時，秦檜還是幫兇。
現在，秦檜再想想他做過的事，突然就有了“天理昭彰，報應不爽。天道好輪回，蒼天饒過誰。”的感慨。
正好秦檜最近得去廣州一趟，秦檜便順道去看了趙明誠一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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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趙明誠的熱情上，秦檜斷定，趙明誠並不是在跟他虛與委蛇，而是真的很歡迎他的到來。
秦檜轉念一想，覺得這也很正常，畢竟，他現在是海上貿易的總管，而廣州這裏最主要的政績就是海上貿易，趙明誠不記恨他幫李存奪走李清照甚至還想溜須他，也很正常。
在趙明誠的盛情邀請下，秦檜來到了趙明誠的家裏。
讓秦檜萬萬沒想到的是，趙明誠的家，竟然是廣州城中最大、最豪華的一座宅邸，甚至就連廣州知府的家都遠遠沒有趙明誠的家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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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且，這座園子中，還有一片石林。
那石林上的山石，塊塊幻如鬼怪仙佛、飛禽走獸，塊塊都是世間瑰寶，尋常人能得到其中一兩塊，就可誇為珍寶，可在趙明誠的園子中卻多得成了片、成了堆、成了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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湖水清澈，宛如明鏡，栽種著蓮荷，岸邊則生長著桃、李、梨、杏等果樹，雜花相間，一眼望去，滿目絢爛如繡，佳木奇花，盡收眼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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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檜可是一個識貨的，自然認識這些瓷器，都是汝窯所產，天青色佳品，而這套蓮花瓣式溫酒瓷器壺，光亮瑩潤，古樸典雅，澹泊含蓄而又意境深遠，絕對是上品中的上品。
此時，這些精美的瓷器中，已經裝滿了炒栗子、膠棗、河北鵝梨、河朔石榴、龍眼、荔枝、橄欖、溫柑、金桔、榛子等等上好的果子蜜餞。
而那酒壺中的美酒，無風都能香三裏。
更有十數個姿色上佳的歌舞美姬，好似仙女下凡一般，分散在桌子旁，等候招待秦檜。
此情此景，頓叫秦檜都忍不住感嘆趙明誠的富貴。
秦檜心想：“趙明誠這是貪了多少錢，才過得這般富裕，還有，他這麽招搖難道就不怕官家查抄他嗎？”
李存對待貪官雖然不像朱元章那麽深惡痛絕，但李存也每年都會派欽差四處巡視，而欽差的任務之一便是查貪腐，王仲山和王仲嶷就是這麽被查出來的。
所以，不能說大乾王朝的官員全都是清官，但絕對很少有像趙明誠這樣，不僅大貪特貪，還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貪官一樣。
趙明誠似乎是看出來了秦檜心中所想，他笑著說：“秦相公必是在想，下官如此奢靡，又不加掩飾，想必命不久矣，可對？”
秦檜沒有正面回答趙明誠，而是很公式化的說道：“我大乾官員，首忌貪腐，為官當兩袖清風、一身正氣……”
誰想，趙明誠竟然不耐煩的打斷秦檜：“秦相公這良言還是說給旁人聽罷，我趙明誠不必聽秦相公這良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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